♥°　枷鎖 Chain 別一直將我封鎖至那...枷鎖

她說，藍色是回憶的顏色。
 
 
 
 
 
 
 
　　00
 
 
 
 
 
　　十三歲的庫洛姆，總是抱著骸大人的三叉戟，匆匆忙忙地跟在後頭。踩著快要跌倒的腳步，加上因為喘息而顯的微弱的喊聲。骸大人、骸大人。
 
　　然後就會換得他的笑容。
 
　　二十五歲的庫洛姆，仍是抱著骸大人的三叉戟。然而卻沒有繼續追著他的腳步前進。
 
　　她說，藍色嘛，終究只是個回憶。
 
 
 
 
 
 
 
　　01
 
 
 
 
 
　　天空灰濛濛地，還飄著連綿不絕的細雨，庫洛姆坐在落地窗邊往外看。輕輕地朝著玻璃呵氣。然後在那一片凝結在冰冷玻璃的水霧上，用她修長的指頭寫字。寫著她最熟悉的那個名字。
 
 
　　六道骸。
 
 
　　人們總是說藍色憂鬱，藍色代表著憂鬱。可是庫洛姆的眼裡，藍色卻代表著另一種意義。
 
　　藍色是代表回憶的顏色。她是這麼說的。
 
　　為什麼呢？曾有人問她。
 
　　她不假思索地立刻說出答案。「骸大人。」
 
　　不管是他左邊的眼睛，還是他那頭迷人的髮色，又或者是他們相遇的幻影中的那片天空，甚至是在彼端的海洋。全部，全部都是藍色的。是只屬於骸大人的那種藍色。所以庫洛姆說，藍色是回憶的顏色。
 
　　藍色是代表她對骸大人所有回憶的顏色。
 
 
　　在短暫的幾年間，發生好多好多事情。讓藍色從憂鬱變成了回憶。
 
 
　＊＊＊
 
　　那一天也是下著二十五歲的庫洛姆，最討厭的綿綿細雨。從那天起，骸大人的聲音，一次也沒有在庫洛姆的耳邊響起過了。
 
　　雲之守護者雲雀恭彌遞給她骸大人的三叉戟，只剩下碎片的三叉戟。用一件外套包裹著，染滿骸大人的血的外套。告訴她，六道骸死了。
 
　　她笑笑說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自己一點事也沒有。除了先前又快死去的感覺之外，一切又恢復原狀了啊！骸大人頂多是受重傷罷了！骸大人不可能會死的。雖然她這樣說著，可是眼淚已經快要掉下來了。
 
　　『那是妳以自己製造出來的幻術讓自己活下來的。』
 
　　她記得雲雀恭彌是這樣告訴她的。然後她看見從遠方走來的彭哥列第十代首領，在糢糊的視線中。第十代首領滿臉愧歉的看著她。『對不起，庫洛姆，對不起。』
 
　　他連說了兩個對不起。可是她不要對不起，她要的是他們突然大笑，這只是六道骸要跟她開的一個玩笑。可是沒有，一直沒有。
 
　　所以庫洛姆嚎啕大哭起來。
 
 
　＊＊＊
 
　　因為有太多太多的哀傷，所以天空是藍的。因為有太多太多的哀傷，所以天空分給了雲，因為有太多太多的哀傷，所以雲承擔不起變成雨降到地面讓這世上所有的生物都能夠明白。
 
　　可是有太多太多哀傷的庫洛姆，能做的，就只有哭而已。
 
　　如果把哀傷埋到淚水中的話，能不能傳到在遠方的骸大人心裡呢？
 
　　不過那一定不可能的。
 
　　是啊！骸大人死了。怎麼可能還聽得見庫洛姆偷偷的想念呢？怎麼可能看見庫洛姆每天為骸大人流的眼淚呢？骸大人死了的話，庫洛姆是不是就該化成虛無然後消失在這個從很久以前就已經不屬於她的這個世界呢？
 
 
　　骸大人，如果到了很久以後的下一世，你還會記得庫洛姆嗎？
 
 
 
 
　　所以她說藍色只能是回憶……
 
　　二十五歲的庫洛姆，凝視著天空。
 
 
 
 
 
 
 
　　02
 
 
 
 
 
　　庫洛姆髑髏的手上有兩只戒指，一只是彭哥列的守護者之戒，另外一只，是六道骸送給她的禮物。她看著這兩只戒指，偶爾想起的話，兩者都彷彿意味著很久以前的祝福和別離。
 
　　雨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讓庫洛姆有點生氣。一定是故意的，因為今天庫洛姆打算去骸大人長眠的地方。她用力的打開門，穿上靴子，不帶雨傘就出去了。
 
　　若是不去的話，骸大人會很失望。庫洛姆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可是好像是故意的，雨越下越大。
 
 
　　庫洛姆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神，因為庫洛姆一直生活在不幸之中，雖然她曾經被幸福眷顧過。她覺得，如果真的有神的話，那她的神就是骸大人了。可是現在連骸大人也不要她了。
 
 
　　骸大人肯定是沒有死，只是他不要庫洛姆而已，所以才假裝死了。因為他怕庫洛姆傷心。骸大人真的好體貼哦，可是庫洛姆知道他沒有死，因為庫洛姆也沒有死。
 
　　這樣讓庫洛姆好寂寞。因為這是她唯一能安慰自己的辦法。
 
　　就這樣一路上她想著好多好多事，最後回到了黑曜樂園。
 
　　她在那裡替骸大人立了個墓碑，因為他們說骸大人的屍體至今仍沒有找到，而原因也不清楚。可是庫洛姆寧願把這個事實當作是骸仍活著的一絲希望。雖然還是替他做了個小小的墳墓。
 
　　她帶來了骸大人很久以前送過她的紫色紫羅蘭。在那時她以為是因為自己眼睛的顏色，骸大人才會送給她那樣美麗的花。忘了是什麼時候，她無意間知道了那種花的花語，可是骸大人已經不在了。
 
　　紫色紫羅蘭的花語：愛情。
 
　　雨下得很大。庫洛姆小心翼翼地把花擺在一旁，站在六道骸的墓前，雙手合十。一滴又一滴水珠打在跟庫洛姆眼睛一樣顏色的花瓣上，洗得花瓣亮亮的。水珠劃過花辦降落到潮濕的泥土上，雨水摻雜著淚水。
 
　　她開始回憶起和骸大人不算長的認識。
 
　　從他還是叫她凪的那一天開始，就悄悄地住進了庫洛姆的心房。一直到她最後一次聽見他聲音的那一天，每一個畫面她都記得好清楚。這些記憶就像是老舊相簿裡頭那些泛黃的照片，明明已經十分不堪了卻依舊鮮明。
 
 
　＊＊＊
 
　　庫洛姆想起兩年前在他們都還不知道骸大人再也不會回來之前，雲雀恭彌曾遞給她一枚戒指，那時他臉頰微微泛紅，低下頭默不作聲的離去。
 
　　事後第十代首領跟她說雲雀先生其實一直很在乎庫洛姆，只是從來沒表現出來。『雲雀學長似乎喜歡庫洛姆很久囉！』第十代首領說。
 
　　『可是庫洛姆心裡面只會有骸大人。所以無法回應你的感情。』庫洛姆聽到後匆忙地跑去告訴雲雀，拿出戒指就要還給他。
 
　　然而雲雀只給她一抹無奈的笑。『沒關係。妳收著。』
 
 
 
　＊＊＊
 
　　「可是雲雀先生也等了庫洛姆兩年了。」庫洛姆蹲了下來。用手托起其中一朵花，看了墓碑一下，又將視線移到花辦上。
 
　　「如果有一天，庫洛姆的心裡不再只有骸大人的時候，骸大人會怎麼想呢？」
 
 
 
 
 
 
 
　　03
 
 
 
 
 
　　她最近一直在煩惱著。
 
　　是不是該放棄骸大人了呢？那麼久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他無疑是不要庫洛姆了。而且雲雀先生也等她等好久了，就跟她等骸大人一樣的久。可是，那不就表示，自己跟骸大人最後的聯繫也沒了。
 
　　用思念所構成的最後聯繫。讓她偶爾懷念一下她最喜歡的藍色眼睛。
 
　　庫洛姆看著手上的戒指，霧之戒閃閃發亮，骸大人給她的戒指也是。雖然骸大人沒有說送她戒指的原因，她還是擅自將它戴在右手的無名指上。銀白色的戒指，上面鑲著的白色碎鑽就像是庫洛姆臉上的眼淚，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雨停了。
 
　　她好想念藍藍的天空。
 
　　從厚重雲層縫隙落下的白色光束，照著停在紫色花辦上的水珠。庫洛姆的身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悄地消失在六道骸的墓前，留下一片孤寂的景色。沉重的灰色墓碑，和一束被雨淋得更加動人的花。
 
 
　　紫色紫羅蘭的花語，她記得是愛情。
 
　　她一直沒有忘記，因為她要等骸大人回來時，告訴他庫洛姆已經知道了那種花的花語。所以一直沒有忘記。紫色紫羅蘭就是他的愛情，也是她的愛情。
 
　　「可是雲雀先生的愛情呢？」庫洛姆又開始同情了那個有點像自己的男人，一直等待著不可能的愛情。庫洛姆的手上還是沒有雲雀恭彌給她的戒指。答案，這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庫洛姆回到了那個只有她的家。
 
　　犬跟千種不見了，這也是令她感到寂寞的原因之一。她其實好想就這樣留在那充滿回憶的黑曜樂園，但是骸大人叫她在這個家裡等他們回來，所以庫洛姆只好這麼做。
 
　　她好怕骸大人回來時找不到她。也好怕自己沒有看見回來的骸大人。
 
 
　　門關上。
 
　　很巧的雨又開始下了。
 
　　庫洛姆卻有莫名的安心感。滂沱大雨總能洗淨一切不是嗎？
 
 
　　她看了一下放在鞋櫃上的塑膠袋，然後拿出裡頭放了很久的口香糖。「犬回來如果看到這個一定會很開心。」那天因為想給他驚喜所以就放在那裡了，可是他們卻再也沒有回來過。庫洛姆又將口香糖放回去。用手背在眼睛前擦了一下。
 
　　脫下鞋子，在木製地板上留下了幾個濕淋淋的腳印。但她滿不在乎的走著。
 
　　經過廚房時，有點驚訝的退後多望了一眼。有那麼一下子，她好像看見打翻牛奶的犬在跟千種吵架。嘴角輕輕的上揚，柳眉卻微皺了起來。
 
　　她沒立刻換掉濕透了的衣服，也沒去沖澡，只是回到習慣的那個位置。那一片落地窗前。
 
　　濕濕的頭髮冰冷的貼在白皙的臉頰上，玻璃上的倒影她彷彿是看見了那雙藍色和紅色的眼凝視著自己。眼淚不小心掉了下來。她又輕輕地在玻璃上呵了一口氣。用手指在那同樣的地方寫下同樣的名字。
 
 
 
　　六道骸。
 
 
　　「今年冬天怎麼都不下雪，只顧著下雨呢？」
 

04
 
 
 
 
 
　　這裡的冬天雖然會下雪，但是沒有那種淒涼的美，所以有時候庫洛姆會想念義大利的冬天。記得有一次，她還有犬跟千種，在雪中玩的好開心。犬弄得全身髒兮兮的，就連千種都很難得的笑得好大聲……
 
 
　＊＊＊
 
　　『呼！冷死我了。』犬果然是犬，用狗兒甩乾身體的動作，把身上的雪甩掉。大片的雪噴到庫洛姆和柿本的身上。
 
　　『犬，那樣會用的我們全身都是。』柿本伸手擋住犬甩下來的雪。
 
　　『反正本來就髒了有什麼關係－－』犬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雪球擊中後腦杓。『唔！』臉朝地面上滿滿的積雪貼著。他掙扎著爬起，胡亂抓起一把雪揉成一團就丟。
 
　　正中紅心。
 
　　『啊！』
 
　　砸中庫洛姆的臉。
 
　　犬吞了口口水，看向柿本。小聲的說，『都是你啦！幹嘛丟我？現在怎麼辦啦？』柿本推了下眼鏡，沒有說話，卻冒出了冷汗。
 
　　『恩－－』庫洛姆臉上的雪緩緩地滑了下來。柿本跟犬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這樣看著庫洛姆的反應，然後臉上的汗越冒越多。
 
　　庫洛姆背對他們立刻蹲下，不知做什麼。然後突然轉身，『呃。』柿本愣了一下，雪球從庫洛姆手中飛出直直打中自己的臉。『來打雪仗吧。』庫洛姆笑著說。
 
　　……有很多很多回憶。都是發生在下雪天。
 
 
 
　　還有一次，骸大人在飄雪的聖誕節裡。讓明明很冷的冬天，在一瞬間變得很溫暖很溫暖。
 
 
 
　　『庫洛姆，妳來一下。』六道骸把在屋內雙手捧著杯子取暖的庫洛姆叫了出去。
 
　　庫洛姆放下熱呼呼的可可，急急忙忙地穿上鞋子往外跑。可是……『呀！』庫洛姆踢到自己的腳，就在要滑倒時被六道骸接個正著。她抬頭不經意的對上她最喜歡的藍色眼睛，臉頰好燙，肯定是紅了。『骸大人，謝謝。』
 
　　六道骸突然低下頭，吻恰好落在庫洛姆的唇上。『！』她睜大了紫色的眸子。一瞬間骸大人離她好近好近。讓她有些喘不過氣。於是她閉上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六道骸才離開庫洛姆的唇。『骸大人？』庫洛姆被吻到臉紅通通的。可是卻不迴避地盯著他眼睛瞧。因為那是她最喜歡的顏色。『骸大人，你看！下雪了！』庫洛姆眼角瞥到六道骸的身後。
 
　　『恩。我就是要告訴妳這個。』六道骸看著天空。他站在庫洛姆身旁，手輕輕搭著她的肩。用很輕柔的聲音在庫洛姆耳邊說：『我很喜歡庫洛姆喔！』
 
　　庫洛姆的身子顫了一下，轉過頭看向骸。臉貼的好近，連骸呼出的熱氣她都能感覺到。庫洛姆的眼淚在打轉，可是那是因為太高興才這樣。她立刻閉上眼睛怕被骸大人看見。『庫洛姆也很喜歡骸大人。』她說。
 
　　她沒看見六道骸當時的表情，只知道後來六道骸又吻了她。
 
　＊＊＊
 
　　「哈啾－－」庫洛姆揉揉鼻子。「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她還是坐在落地窗邊。看著倒影想像著她的那片藍色天空，六道骸。
 
 
　　伸手朝天空用力一抓，攤開手來，裡頭卻什麼都沒有。
 
　　所以，藍色僅僅只能是回憶。
 
 
 
 
 
 
 
　　05
 
 
 
 
 
 
　　昏昏沉沉的，可能又發燒了。庫洛姆這樣想。這幾天一直好累。「一定是那天淋雨的關係。」她把手背貼在額頭上。「好燙。」可是沒有躺在床上休息，她起身換衣服。
 
　　出門前她特地繞到犬還有柿本的房間看一下。「我先出門喔！」她說。
 
　　庫洛姆終於下定決心。帶著雲雀恭彌送給她的戒指，輕輕關上門，臉上漾著一抹苦笑，「不能再讓他爲我浪費時間了。我心裡面還是只會有骸大人。」
 
　　手上兩只戒指反射著有些刺眼的陽光。庫洛姆抬起頭望著雲還是很多的亮藍色天空，眼角有點濕。不知怎麼的聲音有些哽咽。「所以骸大人要一直看著庫洛姆喔！千萬、千萬別忘記庫洛姆好不好？」
 
 
　　她以為自己可以放下所有，卻還是沒辦法說走就走。
 
　　就是因為愛過，所以才會懂。思念是那樣的寂寞……
 
 
　　庫洛姆將戒指還了回去。雲雀恭彌看起來好像十分的失望，但他還是輕輕拍著庫洛姆的頭，牽起一抹笑說沒關係。可是庫洛姆看得好難過，他的表情就像是她安慰自己骸大人還活著的那副模樣。
 
　　苦澀，又帶點莫可奈何的悲傷。
 
 
　　跟雲雀分開後，有點愧疚的她去了往黑曜樂園的路上，唯一會經過花店。
 
　　「請問……」
 
　　庫洛姆才踏進店門，說到一半那個平時很多話的女店員就突然打斷，她一臉抱歉的看著她。「不好意思，剛剛有個客人把剩下的都買完了。嗯……這樣吧！妳要不要看看別的？」
 
　　「謝謝，不用了。」庫洛姆有點想哭。急著走出去。
 
 
　　所以今天庫洛姆沒有帶花去看六道骸。
 
 
　＊＊＊
 
　　庫洛姆在墓前蹲下。「千種和犬昨天都回來了喔！他們傷痕累累的，一進門告訴庫洛姆他們會繼續找骸大人，然後就倒頭大睡。呵呵，一定是太累了吧？對了！庫洛姆有幫他們包紮，所以骸大人你別擔心。」
 
　　庫洛姆摸著沒有溫度的墓碑。天氣很冷，庫洛姆的臉被凍得紅紅的，墓碑變得格外冰冷。「……可是骸大人怎麼沒跟他們一起回來呢？」
 
　　沉默了很久，庫洛姆忍著眼淚苦笑說，「今天庫洛姆沒有帶最喜歡的紫色紫羅蘭來看骸大人。但是不能生氣喔！」
 
　　雲層好厚，看樣子是要下雨了。可是庫洛姆遲遲沒有等到，本來以為可以在雨中偷偷哭的。這時，頰上突然有冰涼的觸感，庫洛姆才驚覺四周正飄著漂亮的白色雪花。溶化的雪水劃過她的臉頰，滑到嘴角，嚐起來是鹹的。
 
　　「……原來是雪。」眼淚已經停不下來了。
 
　　原來下雪比下雨更讓她難受。
 
　　「庫洛姆是不是也該放棄了？」手離開墓碑。搖搖晃晃地起身。頭還是有點暈。「如果有一天，庫洛姆的心裡不再只有骸大人的時候，骸大人會怎麼想呢？」明明已經拒絕雲雀，她還是很想知道六道骸的答案。
 
 
 
 
 
 
　　可能會哭哦！
 
 
 
 
　　「！」
 
 
 
 
 
 
 
　　06
 
 
 
 
 
 
 
　　可能會哭哦！
 
 
 
 
　　「！」她立刻轉身，卻又露出失望的神情。難過的笑著。「一定是發燒燒昏頭了。」
 
 
　　因為我還是很喜歡庫洛姆呢！嘻。
 
 
　　不對，不是幻聽，庫洛姆開始找起他的身影。她哭的很用力。「骸大人，你在哪裡？」然後一個不小心，她又跌倒了。趴在地上，她沒有起來。只是一直哭，一直哭。「骸大人……」
 
　　溫暖的手掌輕輕覆上她的臉頰。一貫的笑容還是掛著他的臉上。「妳知道紫色紫羅蘭的花語了嗎？」
 
　　她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淚珠不停滾落。紫色的眸子一直看著那個她最懷念的人。很用力的點點頭。
 
　　「愛情。」她說。
 
　　一大束紫色紫羅蘭。她最喜歡的藍色眼睛和一直很耀眼的藍色頭髮。還有左手無名指上的銀白色戒指。
 
 
 
 
 
 
　　那天起，藍色，不僅僅只是回憶。
 
　　就像紫色紫羅蘭的涵義。
 
 
 
 
　　藍色，愛情的顏色。
 
 
 
 
 
 
 
 
　　　　　　　　　　　　　　　　　　全文完